当面对离别
时间: 11-06 来源:甄梓焱
当面对离别,除了不舍和悲伤,我们还会收获什么呢?
《简爱》中,简·爱与罗切斯特的离别成全了婚姻;《傲慢与偏见》中,伊丽莎白·班纳特与达西的离别见证了真爱;《呼啸山庄》中,希刺克厉夫的离别却酝酿了对恩萧和林惇的报复。
那曹文轩的《青铜葵花》《草房子》和《蜻蜓眼》等,这些篇章中的离别,又怎样呢?青铜的那一声葵花,桑桑离开油麻地前的小声呜咽,阿梅的法国奶奶奥妮莎跟随她爷爷来到中国的毅然等故事,让我至今心存惊异。
最触动我心的,是草房子里的桑桑。他在还未上初中的时候,不幸得了鼠疫,几近与死亡擦肩。最初的时候,他享受着大家的关注,满足于大家的照顾。后来,终于懵懵懂懂想到,他可能不能再看到太阳了。于是,他对任何人都显得更加善良,愿意为所有人做任何一件事情,甚至背着妹妹柳柳去看城。他比以前任何时候都要刚强。患难的与照顾的,关系异常和谐,这是对生命的敬重。桑桑最后痊愈了,但他觉得自己已经死过一回了。离别,让生者更好地生活。起死回生,让生命的延续更温暖,更高峻。
我想,我们总是在离别,与逝去的亲人,离开的朋友,结束的旅行,甚至从指缝尖流过的每一秒钟。总有一天,会走到生命的尽头,与作文这个热爱或讨厌的世界,喜欢或憎恶的人,得到或期望的一切离别,挥手说再见。
离别,是生活的一部分,寻常至极,而我们的文化,总是在装饰离别。比如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其实想说的,不过一声想念;我们的文化,总是把死亡隐讳起来,一般人死了,要说成走了”,皇帝死了要说成薨”或驾崩”;出家人死了,要说成圆寂”或仙游”。伟大的秦始皇甚至要不惜一切代价烧制兵马俑,去陪伴长眠的自己。
单单面对生命,我们没有理由去说什么。我们把离别看成了另一种生或暂时的缺席。这是长生不老思想的一个反应,或可说是对生命的无限热爱。热爱至极,难免反常。我倒觉得《其实人生不用那么急》,给我们诠释了生活的态度和生命的常态。这篇文章曾写过印度的恒河,那里每天都有很多人,乞丐和生病的人最多,每天都可以看到,人们在河边把尸体火化了,将骨灰撒到河里,而过了200米,又有很多人在河里洗澡,喝河水,因为是圣水。”
生死,本来就如此。有出生,就有死亡。它是生命的两种状态,一边顺其自然,一边朝气蓬勃。难道不是这样吗?水流循环往复,生命繁衍生息,有遇见就有离别。我们当勇敢面对离别,坦然面对离别,深情面对离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