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律动的生命
时间: 11-06 来源:谢忱
光与影,如棋局一般铺在沙漠与蓝天之间。站在沙山的峰顶,我在那湛蓝如宝石的天空下,望见一抹生命的翠绿,她不是树,是叶间撒下的月光。她在涛涛沙丘间凝聚成一弯月牙,在这茫茫大漠中悄悄生长。
踏着脚下祖先曾走过的路,听着远处悠扬深远的驼铃,我步入了沙漠。昨日去到莫高窟,那狂风卷起的细沙中隐隐约约可以见到的沙山还历历在目。而此刻这座沙山的面纱在暖洋洋的日光下被逐渐揭开。
树木的翠绿已被那些满天黄沙掩盖,连随处嵌在土地上的枯枝也不见了踪迹,有的只是沙子,毫无生机的沙子。太阳被一支支驼队给拉高,我们到了这鸣沙山的脚下。
驼队走过的路是被无数时间的步子踏紧了的,我一步踏上沙山,身子一陷,步子就变得扭捏。沙漠是温柔的,你越用力,她越温柔,温柔得不像话,气得你一蹦三尺,可下一瞬又滑下去几米,逆水行舟都不过如此。渐渐的,我慢慢熟悉了她的脾性,不急不躁,绝不沿着前人的脚印,而是自己开出一条路来,这样脚下的沙漠就不会那样松软了。
前方的沙好像永无止境,本以为到了顶,迎来的却又是一段更陡的坡。阳光在沙粒的簇拥下反射出闪亮的光,我低着头,有时狼狈的不得不手脚并用。忽然前面的沙一下空了,漏出湛蓝的天。想到什么,回头望去,一条深色的丝带从山脚蜿蜒而上,系在我的脚底,恍惚间一种亘古的荒凉涌上心头。古人的驼铃是否也沿着那个宽大而让人心安的脚印作文从中国迈向罗马呢?风是从下往上吹的,故而塑造这座鸣沙山,也因此将那些可恶的细沙夹着我的帽子吹起。
我急忙转过身,我的帽子翻飞落下,在帽檐的金黄旁,我望见了一抹绿色,是生命!绿色是很容易让人心生喜悦的,特别是这沙漠中泛这绿色的水。点缀着沙漠夜晚繁星似的小沙枣的小片树林围绕着中间的那弯碧绿,水本不是绿色,是被那大树厚实的绿印染的。挺拔的树们像坚守在边疆的士兵,守护着湖。脚下的沙山低吼着,远处的碧水泛着银光,像一面镜子,倒映着树和天,还有树旁的寺庙。空中没有鸟,有星点只是聚拢又散开的闲云,蔚蓝如大海的天和那抹黄沙中的翠绿在重重沙山的阴阳交接处融合,或许这一弯碧泉就是那远隔重山的大海倾泻在这的吧。遥远的海把她的孩子弄丢了,只在那水底留下了一轮月,这泉便在夜间静时将月亮拿出,观月思乡。于是,这泉变得愈加坚强,那片翠绿呐喊出她的誓言无际沙漠又如何?满天黄沙又如何?我不怕你们!”听到这,我跑向那弯碧绿。
那是月牙泉,是我从泉边小寺庙的石碑上看到的,一辈辈人在月牙泉旁聚集,有的走向西域,国外。偶尔间沙山发出低吼,想埋没那弯翠绿,于是人们在生命的奇迹旁建起一座寺庙,想用佛的光芒保护这清澈碧绿的泉水。
阳光从地平线处晕染起虾子红,驼铃悠扬,光与影交织成了丝绸之路。鸣沙山,月牙泉一晖一映。中华文明从这儿走向世界,生命在生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