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球生十亿岁而有生命始，藻之浮于瀛海，向阳光之美；又三十亿岁藓着于陆，向陆地之美，又五亿岁人之去树，向辽原之美。近者也益多。登山者，峦之美也；远航者，洋之美也；为学者，气之美也。然微藻，则无以氧；微氧，则无生藓；微藓，则无以土；微土，则无生木；微木，则无以蔽；微蔽，则人无生，又何有今之文明？故知向美，济也。

然使地球不合，金乌不聚，晨曦不敷，万物生以至乎人，难也。故知环境，济也。

余思夫余个人也亦然。方余小学之时，未知君子交游之要，第与夫余自以善者戏，所与款狎，无心框之。然余幸夫余狎与者皆善也，潜移默化，自然济之。至若小学毕业之时，皆有建树，礼质彬然，余亦能学，可得前茅。

既充数上实，所学益也，知交游，更慎之，今所交游者皆鸿儒，霸于一学。或尝赞其曰：余观夫某文质作文君子，其腹诗书溢于形容，光耀溢乎言表。方吾途遇之，其气凌霸于前，余犹避之欤！”其学如是云。余虽不能至，然心向往之。察其所以，详其如何，凡有未识，每而耿耿。恒问之，彻之而释然，又益所学，考信于百科，自是，余亦自芳也。使我交游未善，则且弛然于鲍鱼之肆，丝染于污，久而自丑矣！又使我交游芝兰而恶之，又何以自芳耶？环境与己之欲美，同济也。

余所以谢实验者，非识智也，而夫实验之予我识诸鸿儒也。与之交游，自成芝兰。古之幸三也：幸生为人，幸生于中国，幸生于礼仪之邦。余赞也，而我益之，其四者，与我则幸得实验也。予我选修，生我所好，蒙于锢笼，长余知树，亦谢与己，择以实验，善所交狎，为我而活，为我而学。

实验主厅半球貌，高三十尺，阔二丈，幕皆璃也。余甚乐之，可以浴天光，思君子，向美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