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湖漾起的微澜

时间: 11-09  来源:杨昊泽

童年的印记中,有几个年龄相仿的男生,大家常常凑在一起,成了固定的玩伴儿。时常扎堆,商量着去树上掏鸟窝,或者去下河捕鱼捞虾,再或者就去村上谁家的果园,顺几个苹果。这些行径常常被大人呵斥,被老黄狗追撵,但我们乐此不疲。在众多的玩伴中,他比较独特一些,相对安静,不胡跑,不下河。看他白白净净的,像个书生。他确实天生就相对安静,喜欢看书。

一个炎热的夏季,暑气渐渐消退,我们一群小孩儿又去了河边,大家商量着摸几条鱼来烤着吃。在他母亲的强烈要求下,他也跟来了,但没有摸鱼,而是在河边寻寻觅觅着什么。只见他时而俯身下去,细细翻找;时而直起腰板,打眼儿巡视;时而快速上作文前,似乎发现了什么宝贝他的一系列动作引起了我的好奇,我也上前一探究竟。我刚走进,还未等我开口,他就把一块石头塞进我手里,说:送给你的。”我定睛一看,这是一块光滑的鹅卵石,较标准的球形,上面有很多黑色的斑点,可以说在石头中算长得比较标致的了。收到突如其来的礼物,我和他相视一笑,竟高兴得一句话都说不出。

后来,父母突然叫我回到城里念书,便在一个夏末的早晨,匆匆离开了那里。我将鹅卵石放在小百宝箱中,那段记忆、那段光阴似乎也封存其间。多年以后,我带着礼物再回到那里,想将礼物回赠与他,在众伙伴中搜寻,却没有找到他的身影。一问才知道,他因为身患重病,他爸爸妈妈带他去大城市治病去了。我手中拿着礼物,怔在那里。患病?”我一脸惊诧。你不觉得他的脸色过于白了吗?”其中一个伙伴说,那是因为他生着病。”我才断断续续回忆出,他确实脸色不红润,且不爱动,整个人都是静静的。那他现在呢?”我继续追问。不知道,也没人说起。”小伙伴随口说。

接下来的玩耍都显得若然无味,可能是因为他不在跟前,可能是因为我的礼物没有送出,可能是我对他隐隐的担忧,可能之后发生的事便模糊不清了,只依稀记得我一个人在岸边待了很久。

回到城里,看着那块儿鹅卵石,总感觉内心像被什么击中了一样,有一种难以名状的疼痛。那块石头至今还留在我身边,每当我拿起它时,心都会微微颤抖,我知道,那是心湖漾起的微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