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望那个角落

时间: 11-09  来源:姚耀

此时已至深夜,浓浓的夜色中,唯有月亮略显暗淡的光泽,与零星的微光,在城市的高楼大厦之上,如这宁静的夜晚一般,显得格外孤独。

夏夜的暖风拂过脸颊,空气中也蕴含着几分燥热,马路上偶有汽车来往,总是呼啸而过,留下一阵飘飞的尘土,道路两旁,刺眼的路灯下,零星的路人或是匆匆走过,又或是在路边注目等待。路边的一排排商店也不复白日的热闹,紧闭着店门,唯有招牌还亮着彩灯。只有几家烧烤店的老板正百无聊赖地做在店门口看着手机,我甚至清晰地听出其中一个老板手机上正在放着中国诗词大会,还和身旁的人调侃着什么,成了这深夜刺耳的热闹。

走到路口处,一个路边摊吸引了我的注意,几个年轻人在一张简陋的餐桌上喝着啤酒,吃着下酒菜,个个满脸通红,流露着醉意,互相说着什么,不时传来一阵大笑。周围摆着几张同样简朴的餐桌,有的已经被打扫干净,桌面整洁,说不上一尘不染,但也算干净,有的可能是还未来的及打扫,桌上摆满了剩菜剩饭,甚至还传出阵阵诱人的香味,啤酒瓶被三三两两地丢在地上,使污浊的地面显得更加脏乱。

一张桌旁,一个约莫四十多岁的男人正在打扫着餐桌,男人胡子拉渣,眼神中透着一丝浑浊,脸上无喜无悲,却又透着一丝沧桑。当那桌的年轻人叫唤时又立刻挂作文上一幅笑颜,有些泛黄的牙齿龇了起来,前去招呼。在这瞬间的变脸中,我隐约看到了生活的无奈。男人和几个年轻人交流了几句后,穿过了停在路旁的几辆汽车,来到一辆三轮车前,车后是一位差不多年纪的妇女,我猜测两人可能是夫妻,车上摆满了锅碗瓢盆及各种食材,一旁还摆着几瓶调料。男人向妇女交代了几句便走开了。

妇女的脸上有着些许皱纹,眼神有些暗淡,看人都带着陌生,朴素的衣服上还沾着些许油渍,脸上带着几分疲倦,手上娴熟地操作着厨具。这对夫妻也许是因为没有自己的饭馆,迫于生计才不得不在深夜才来到这个路口摆摊,由于这个地方在晚上也会变成广场舞大妈们的领地,所以他们的也只能在寂寥无人的深夜,招呼着不多的外出吃夜宵的人们。

这时,从马路对面走来一个大妈,她与妇女也许是熟人,两人交谈了几句,我听得那大妈说了一句:又这么晚啊。”妇女则是略显无奈地说道:没办法啊。”简简单单的几个字,道出了生活的无奈,为了生计,在大多数人都已熟睡的时候,他们却不得不在路边摆摊,燥热夏夜里,他们依旧在为了生活而操劳,夜深人静之时,他们确还为了不多的酬劳而忙碌着,不知何时才能收摊。

寂静的深夜,是一天中最为安详的时刻,在这城市的角落,却依旧有人在忙碌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