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7高考素材:瑞士的精致低调

时间: 11-04  来源: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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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尔尼是个低调的城市,夜晚过了九点,街上已经行人寥寥。唯有教堂顶上的大钟,在分针转过每一刻钟时如期发出辽远的清响,这清响并未打破岑寂,却让冬夜更静谧了。阿勒河两岸,参差错落的灯火绵延在大雪纷飞的夜里。这是一座常让人误以为连机场都没有的城市,却超过了大名鼎鼎的苏黎世、日内瓦、巴塞尔等作为瑞士的首都静静地座落在欧洲大陆的中心。

圣诞市场早已关张。除星期四外,商铺停业很早,唯有橱窗里斑斓的灯装饰着伯尔尼的夜。圣诞市场的另一边,是瑞士的联邦议会大厦。这里不喧嚣,不奢华,持身份证的游客可以自由进出。有个在俄罗斯留学的中国小伙子,穿着格子衫混入一群正式参访的人员当中,听国会大厦的工作人员用英语讲解了好久,实在因为他那身长到遮住屁股的格子衫在一群西装领带中过分扎眼,终于被人客气地请走了。

但是并不会有人来盘查,安保工作也远远不像中国那样做到十步一岗、五步一哨。在瑞士的火车上,可以随便找个没人的地方落座,丢下行李,睡上一觉,并无需过于操心行李的安危。瑞士给人一种十分宽松的氛围。

在联邦议会大厦里,除了有议案需要讨论的日子,很少见到政要,甚至连联邦主席在这里也没有一间独立的办公室。瑞士联邦主席总是身兼部长,办公室通常在部委里。2017年的瑞士联邦主席多丽丝·洛伊特哈德身兼能源、交通与通信部部长,办公室在她所在的部门。主席的住宅在伯尔尼一条普通的街道上,行人从路边走过,有时会指着大门说,这就是联邦主席的住宅。很奇怪的是门前也看不到卫兵把守,给人一种随时可以被敲门或者闯进去的印象。

安全吗?据瑞士人看,应该是很安全的。因为很多瑞士人连主席是谁都不知道。这也不奇怪。瑞士的联邦主席每年一换,拥有最高行政权的是瑞士联邦委员会,联邦主席由七个联邦委员轮流担任,按照入选联邦委员会的顺序,每年轮到谁担任,一般老百姓也不太去操心。联邦主席对外代表瑞士, 对内主持联邦委员会会议,没有裁决权,政府的决定由联邦委员会集体议事,集体负责。

瑞士的议员也并不令人瞩目。甚至,单靠政府发的对议会期间的薪水津贴,很多议员无法负担全家生计。因此,瑞士的议员多半是兼职,平时只通过邮件了解议案,讨论议题,重要的时候才去国会大厦开会。他们还要从事其他工作以便挣钱糊口,比如律师、医生、农民等。他们通常也没钱去雇一名秘书。就连公务招待,一般也只有每人每顿饭30瑞郎的预算。30瑞郎什么概念呢?大概够在麦当劳吃两顿。如果不是吃麦当劳这种快餐,要去中等的餐馆里,喝点红酒,算上服务费,人均就要50瑞郎了。

不仅如此,瑞士的议员、律师、大学教授等等,无论什么职业,可能都要抽出时间在家做家务或者带孩子。因为请保姆的成本太高了。一般瑞士人都不会把每周40小时的工作时间100%用于职业上,很多人经公司同意,把工作时间调整为60%或80%,甚至一边读书一边工作。瑞士不仅允许,而且流行这样的工作方式。

只是,一旦工作,就必须全身心地投入,不存在磨洋工的情况。在中国,很多人边上班边斗地主,炒股票,逛淘宝,这种情况在瑞士几乎不存在。他们在工作时间内是不允许玩手机的,也不允许收发工作之外的快递。每工作4个小时,约有15分钟时间可以休息或者喝咖啡,工作8小时,就有30分钟的时间。当然,也会因为工作内容不同或者公司不同而有所调整,但大体是这样。

每个员工,每周需要把自己做过什么事情条分缕析地列出来,精确到每个小时甚至每10分钟,以便人力部门进行精准地考核,并判断哪些工作是有效率的,哪些工作是效率低下应当剔除的。

在这种讲求效率的工作氛围下,瑞士的创新能力很强。瑞士并不在国家层面上推行政策鼓励创新,瑞士的创新多半是由私人领域驱动,政府很少为创新掏腰包。瑞士的创新是目标精准的,一般集中在科学技术领域比较多,并不像中国的创新多半是“概念创新”,提出一个新口号、新模式、新理念,实质上还是旧的东西。瑞士的创新,并不因为项目大,或者因为牵涉到方方面面的利益而去过多地扶植它。瑞士的情况是,只要项目好,哪怕是小项目,也会去关注;反之,项目不好,哪怕很大,哪怕牵涉到多方利益,也希望它尽早死掉。

在日内瓦湖畔的瑞法边界,欧洲核子研究中心汇集了来自全世界几十个国家的数千名工作人员。一个身材不高,头发泛白,身着褪色防风衣和旧毛衣的老人斜挎一只手提袋,用中文向一群东方游客介绍质子对撞机的基本原理。介绍的内容都是高中水平的物理常识,只是游客们早已忘了,会反复地问一些很幼稚的东西,老人很有耐心,不厌其烦地去做ABC层面的讲解。看起来十分像老导游。

和导游不一样的是,老人讲着讲着就会兴奋起来。兴奋的时候,就会眯起眼睛,面露欢喜。而导游在重复讲过上千遍的东西时,总会面露倦怠和慵懒。这就让人忍不住低头去看老人脖子上挂的工牌,想知道这位谈起宇宙大爆炸就充满欢喜的人到底什么来头。老人本来正闭着眼睛沉浸在欢喜当中滔滔不绝,没想到来访者只是微微俯身去偷瞄一眼,就立刻被他捕捉到,马上撩起工牌:“你看我?我叫钱思进,赵钱孙李的钱,思想的思,进步的进。”语速飞快,报完姓名,又继续投入质子对撞的介绍中了。

来访者偷偷躲到人群后上网搜,得知面前的人是北京大学博士生导师,十分吃惊。如果在中国,请这样头衔的人讲一节课是要付出不菲的出场费的。而且,大众科普的东西,教授很少会亲自出马,一般带的研究生来做就够了。

来访者震惊之余,忍不住悄悄问老人:“请问,您父亲是钱三强教授吗?” 这个被问过无数遍的问题,实在令老人很烦,但他并没表露,只是飞速回应一句“主要靠自己”。介绍完对撞机,参观者要离开了,老人走在最前面,在雪地里倒退着小碎步向观众介绍。人们都上车了,老人挥挥手说,我自行车在那边,就转身飘然离去。

位于日内瓦的高等艺术设计学院简称HEAD,5个校区,700多学生。从墙外,完全看不出是大学,就像一座普普通通的住宅。木门推开一扇,才晓得里面别有洞天。墙上随处可见“in my head”, “in your head”。HEAD的时装系,学生每天要花10个小时待在工作室,一刀刀剪出自己设计的新样,又一针针缝成衣服。有个长相酷似电影《比利林恩的中场战事》中主角的小男生,从圣诞节就开始做一件裙子,上面密密麻麻别着钢针。他左手边的姑娘,脖子上挂着卷尺,正小心缝一身袍子,袍子上的花纹是典型的东方风格。

他们年纪都不大,十几二十岁的样子。不过,很多人的经历可不简单,可能跟随许多设计师去参加世界各地的时装周,设计并展出自己的作品。不过,那些作品在毕业之前并不能卖,暂时属于学校,要等毕业后一年才可以。

他们虽然和世界联系紧密,不同中国学生的是,他们离社交网络很远。每天还是要花很多时间在学习和工作上。他们像工匠一样,沉浸在作品和专业中,对世间的喧嚣和骚动知之甚少。他们甚至为了设计一个配饰,自己学习木工,并用3D打印机打印出自己的设计。

现代平面设计的网格系统是瑞士人几十年前发明的,而总结这个设计系统的“圣经”一书2016年才被翻译成中文面世。我曾问一位国内的资深平面设计师,中国的设计水平和瑞士究竟有多少差距,他说,差距还是蛮大的。我说,这个应该不是智商的原因,也不应该是努力程度上的原因,那是为什么呢?他说,瑞士的设计师,从小成长的环境都充满了很好的设计感,在这样的环境里,耳濡目染,就会受到熏陶。此外,瑞士的设计师报酬很高,他们愿意花精力花功夫去自习琢磨,在中国,为了多挣钱,只好多接单,时间长了,就无暇顾及每一件作品了。

很多中国人对瑞士的了解常限于手表、滑雪、军刀等,实际上,瑞士的经济竞争力和人才竞争力都常年位于全球前列,并屡摘桂冠。世界上绝大多数国家的钞票包括人民币中,都使用了瑞士的防伪技术。严谨的工艺和整洁的环境让瑞士显得完美无暇。但这完美又不曾将瑞士引向奢侈,只是低调而精致地呈现在每一位居住者和到访者的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