晕车

时间: 11-05  来源:网络

大年初五,我与亲戚一起乘车去陕州看灯会。

到达会场时,一路的颠簸早已让我失去了兴致。

我右手捂着嘴,左手紧紧握住车门,两眼扭成一道丑陋的曲线,整个面部活生生皱成了沙皮狗的摸样。用力的打开车门抬脚下车,差点把门把拧下。同时与胃里翻腾的胃液和似乎充水澎涨的大脑做起斗争。

落地,整个身体只是微微晃动了一下,却逼我抬起捂嘴的右手,张嘴弯腰,呕地一声吐出我的早饭。

现在,我的前方是半透明的米汤与糊状的馒头混成的浓粥。喉头到食道留着一种炙烧的痛感,鼻腔灌满了胃酸的臭气,猛一抬头,开始像离了水的鱼儿一般呼吸,多少好受些了。

其他人早已下车,留下姑姑关照我,然后大家结伴去买票,如厕。舒服点了么?怎么去哪儿都晕车啊,这以后怎么开车”姑姑手上递来一张湿巾,嘴上又重新开始担心和唠叨。

走进会场,繁星、明月、花灯将黑夜点缀得刺眼地亮。灯会会场的设计极具新意,是一座分了两层的大广场。一层是平地上平淡无奇的广场,二层是由隧道相连的土坑,广场上到处都有进入土坑的隧道,土坑里又是由各个作文隧道连接其他土坑。从广场上走入土坑,出来就走到了不知何处的角落,十分有趣。大型花灯就放在土坑里,从上面看是一个模样,坑里又是另一种景象。

然而,在广场里走着的我并没有着意欣赏这奇妙的一切。我两眼并未向花灯扫视,只是默然地盯着前方。两腿机械的摆动,双手插着口袋,时不时拿出手机盯一下现在几点,算一下离回去还要多久。

我的大脑里一直在思考返程时我会不会再度晕车。我几乎已经感受到,我的胃部又在猛烈的涌动,头脑发涨,我坐在车座上尽力紧缩身子,压低身体,在全身发抖中扭来扭去。这么想着,我木然走过一个个土坑,一座座花灯。

终于,到了返回的时候,我走在路上,听他们讲述龙头花灯有多么威武,熊猫花灯有多么可爱,观音花灯是那么慈祥,孙悟空的花灯是多么的有趣。我猛然发现自己错过了多么有趣的经历,多么美好的事物,而我晕着车过来就是要经历,要感受这么一切。

如今,我只是再晕着车离去。

其实,晕车和生活里的其他不顺一样,是对我们意志的一项考验。遭到不顺而一蹶不振的我,遗憾地没能通过这场考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