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美的姿态

时间: 11-05  来源:诸永捷

都说从小习舞,跳芭蕾的女孩子姿态最美,我看着舞台上优雅如天鹅,白裙起舞,自信灿烂的阿雅,心里想的却是那棵绿意星星点点的长在阴影里的树。

仍记午后,阳光正好,照在身上微热,阳光笃定地照进校园,我眯着眼,抬头望向前方,本以为会看见一片蓝晃晃的天空,却不料是一棵明显营养不良、高度与宽度不成正比的,如枯绳一般的树,我定睛仔细一瞧,呵,这不是去年冬天才在墙角载下的那棵树吗?它居然长得这么高,却只能勉强倚着墙壁。

我走进打量着这棵树,树枝盘曲嶙峋,却显得弱不禁风,松松散散的绿芽点缀在树头,竟压得似乎有些沉,它的叶子绿的透明,叶脉不甚清晰。但是,令我惊奇的是它的每片叶子,树枝片片根根向上,即使在这个阳光充沛的刺眼的下午,它也只有部分才离开阴影,但它的整个树干却颤颤巍巍地伸出角落之外,仿佛想承接所有阳光。如此不屈顽强。可惜,我摇了摇头轻叹道:这样的树,估计连一场雨都挺不过去了吧。”

几天前的一作文场暴雨更坚定了我的想法,本来还以为她能多撑一段时间,工人们也真是,种在那种地方,能长大才怪。我抱怨着,心里有点惋惜:浪费了这样一棵树。

又是一个下午,好像前几日的阴雨不复存在似的,艳阳高挂,温暖如初。我不经意间又看向了那个角落,却不禁瞪大了瞳孔,它还活着?那棵我本以为早该枯作黄土的树正好端端地待在那个角落,和我那天看到的一样倔强和瘦弱,暴雨使它好不容易长出的新叶掉落了不少,可我也丝毫看不出任何消极和困难过后的动摇和萎靡,它依然在那里率性地活着,直指天空。它好像在嘲笑我的无知:瞧,我就是这么个姿态,也照样活得精彩而不屈。

我蓦地想起了汪曾祺笔下的栀子花,栀子花开,香飘十里,粗枝大叶,向来不被文人们所喜欢,可是它开得滋润,开得张狂,它说:我就是这么个姿态,去你他妈的含蓄。

我看着舞台绚灯下的阿雅,美丽的可以,也假的可以,像一碰即碎的彩灯,不经雕琢。什么样的姿态最美?真实的姿态最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