泪一心峥嵘

时间: 11-04  来源:网络

悠扬的号声依稀吹响在耳畔,鲜红的国旗傲然凌雪长劈。

雪原茫茫,青山苍苍。

那一年的细雨清明,我所哭泣的不仅仅是血缘题记

微博关注里,总有一个安静的名字军报记者,像一份沉淀,它只是静静地存在着,每次瞥到,都莫名心安。

可是今天,突然想仔细看看。

看看吧!

就算是祭奠我的曾经热情。

弥补缺憾吗?倒更像是解脱或者自我宽慰。

我以为,这份痴心已经离我远去了,看看,不过是了结一番。

可是当原本十分平静的心再次被唤醒,我才真的发现,梦想,并不是像我这般软弱。

感动像是乍起的海啸,同深埋在心的理想与梦境一起,骤然被冲泄,一尘不染。

那些不被认同的倔强只有在共鸣时才不会孤单。我还拼命挣扎着,强忍住翻涌的湿意,可是,感性上头,理性真的控制不了。

没想到,我还是会崩溃得如此突然。

那则简单的新闻稿已不再是千余死字,它们携着太多违禁的情感,浩浩荡荡地闯入心关,竟毫无顾忌地侵蚀了我的堡垒,放纵着震撼与颤动。

这堡垒,拼拼凑凑的,好几年才长成了,没想到,这样不堪一击。

没关系,我知道,今天本就是一个允许流泪的日子。

纵然万里明朗,阳光打在心上,也真的很痛。

痛自己愚陋迟钝啊,我竟还曾以为我可以忘记,可以放弃。

这则新闻导火索般,让我又一次陷入,沉迷

那是西藏,那曲。

一个我从没去过,却魂牵梦萦的圣地。

那里云雪覆盖一切,天地间,白雾飘茫,将上下连成一片,可这邈渺的白中,总是夹着点点的绿,还有零星的红。

那是中国军人!

一张照片上,所有绿点都汇为一处。他们站成军徽,向战友致敬。

一个军礼,千百碑墓。

那些矮小的方墓比平常模样的小了好几分,没有墓志铭,甚至没有属名,只是千篇一律的,正中央一颗硕大的红星。一个紧挨一个,整齐又致密,令人窒息。灰黑色的墓底,鲜红色的五角星,跻身于这一片苍茫,硬生生地,催人泪下。

他们都曾是鲜活的生命,是热血,是豪情。可是终归,满心志气被疾病打倒了。

可怕的肺部水肿,光是想象就足以令我恍如己痛,可为什么照片上的年轻生命还可以满挂笑容,是佯装快乐,还是实在坚毅?

报道中说:在绝大多数人看来,奉献就是某个抽象群体的抽象行为。但在西藏,在那曲,这两个字体现在每一个白天和夜晚”

私以为,伟大,莫若此!

他们是被打倒了。可这不意为失败。

何为失败?怕是如我这般懦弱才称得上吧。

为什么会想过放弃?压力?还是不够真心?

不被理解不可以成为借口,原来,也只是懦弱作祟。
作文

当年幼的我早早种下信仰,高呼着坚定与梦想,我可曾料到有一天我会彻夜恸哭,只是为了在明晨重新寻找方向?

我也曾执念深重地,去批斥一切阻拦,又可曾想过有一天我也会妥协,会退让,会不自觉地,以他人的眼光为眼光,标准为标准,失了本心?

此刻的震动是那样熟悉,就在几个月前,它还频频入梦,只是没想到啊,我原来如此期盼,如此期盼。

突然想起那个大我四岁的才学颇高的干哥哥。一心志在参军,他说他会是一名优秀的海军军官,在航舰的某个舱里,踏着太平洋的涛浪,挥斥方遒。可就在填报高考志愿的那天夜里,他突然告诉我,他改主意了,他要去西藏,边防。他看到了一些真相,一些我所不能触及的悲壮。

今天,我以为我也看到了,那些震撼过他的,此刻正洗涤着我。

也许这时,我才真的坚定。

我不知道他在那儿的生活怎么样,甚至不知道会不会有哪个无名穴下藏着他的气息,我只要知道,他很伟大,他热忱地奉献过,就足够了。

没有人不愿安逸舒适,可是总要有人去抵挡苦难;

没有人不惧怕死亡,可是怎样死去和是否活着一样重要!

那曲的亡人们来自五湖四海,天南水北,却都永葬在这高山雪原,我们都没来得及问他们的遗愿,可是既然决定奉献,必定死而不怨!

山巅,圣鸟护陵,天神佑生。此处风景独壮,天地悠然。

也许军人的世界太远,我看不见,可是就算只能在巨人脚下痴痴瞻望,我也要拼命踮起脚尖。

既然见不到山川大海”,那就让我浸泡在支流一端,俯卧在山麓一石,然后重整行装,去追溯,去探访。

我要大声喊出梦想!

我要一路峥嵘,我要一身戎装!

不再被苦难喝退,不再犹豫,不再彷徨!

突然想起以前看过的一道填空题:可以没有XX,不能没有XX。徘徊了这样久,我想填下这样的答案:可以没有力量,不能没有信仰;可以没有自己,不能没有祖国!

直到今天,我才明白,这句话想要拿起有多沉重,若要放下,又有多不舍

前人曾留下誓言:一个优秀的民族不能没有英雄,一个进取的国家不能没有先锋!”

我不是英雄,也不是先锋,我只是被撼动,被鼓舞,被唤醒,像中咒人解除了封印,像陈潭死水陡起波澜。

千千万万只生命为祖国献祭,点亮了边防的长明灯,前人的鲜血染红了我辈人的赤子之心,辽阔的历史让我们的血液沉淀了最浓的自豪!

听,西南边疆传来号角声,也许不婉转,却激励着每一个边防战士,缈远的呼喊口令穿梭在云雪山间,每一滴露水都被染成军绿色。恍惚我站在山巅,凄厉的寒风鞭打着我的眼睑,泪痕固结,从内眦散落到脚边

我想今后的每一年,我能哭泣的都不会只是血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