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是一场历练

时间: 11-06  来源:网络

烈日当头,初秋的大太阳火辣辣地炙烤着乡村里的玉米地。在一片玉米地里,我在其中和父母忙碌着掰玉米。

周围高过头顶的玉米棵包围着我们,长长的玉米叶子绿的发亮,绿的流油,似乎太阳要把他们长长的叶片晒化了。但是我已经彻底领教了他们的叶子有多么粗糙,有许多小刺似的,把我的手、脸、脖子都划得生疼,划出血丝来。

被掰下来的玉米装满一袋子又一袋子,立在玉米地里,好似一个个长得浑圆粗壮的土行孙”。那些空玉米杆儿被拖拉机轧得一片一片的倒在地上。一袋袋玉米穗儿装满车子,车子从眼前过去,轧出一条绿色通道来。两边的仍然立着的成畦的玉米棵,好像两面绿色的墙头。我就在墙根站着,不时地眼前一片光晕式模糊

时间已经是中午了,家人还没有说要回家其实不用说,我也知道,秋收的时候中午是不回家吃饭的。早起,来的时候已经把饭带到地里来了。可是我还在幻想,能躲到屋里该多么凉爽啊!

汗水腐蚀着我的脸,我的脖子,被玉米叶子拉伤的地方在热汗的滋润下,犹如道道闪电过体般疼痛。我的脑袋似乎大出来好多,热情的太阳快要把我的头盖骨晒化了似的,脑髓都要被玉米地里的热气蒸干了,意识似乎随着汗水渐渐流出大脑。我慢吞吞的挪着脚步,机械地做着掰玉米的动作。

母亲看我实在是撑不下去了,爹要开着拖拉机回家去卸车,就叫我跟着爹的车先回家去。当我木然的走在那条绿色通道时,不知道何时手里的钥匙已经掉了。走到庄稼地边上,才发现手里空着。有气无力地从干渴的喉咙里喊:娘,钥匙不知道掉哪儿了!”感觉木木的惭愧,呆呆的坐在地上,不走,也不动。满脸是汗水作文的母亲,顺着我走过去的路,寻找那个系着红布头的家门钥匙。找了一个来回,什么也没看到。

我麻木僵硬的手按着地下软软的热烘烘的黄沙,拖起沉甸甸的腿耷拉着笼子一样大的脑袋爬起来。像动作僵硬的机器人,弯腰蹲下伸开划满白道子红道子的手,扒开被压扁的玉米杆子,从绿叶间,从倒下的玉米杆间隙里寻找那个可以打开休息之门的带着红色布头的钥匙。我用力掀开摸索寻找不见钥匙的影子。从没吵过我的母亲急躁地唠叨了几句十好几了,连个钥匙都拿不好。”疲劳已经让我无法灵活的表达自己的惭愧,我木然的坐在地上,赌气说不走了。

母亲没理我,继续寻找着。我呆呆地看着眼前立着或者躺着的玉米杆,变成了刺眼的白色。都说万物生长靠太阳,我感觉自己都要融化在她的光芒里了,本能的想逃那时,心里有一个越来越坚定的声音:我不要这样的生活,我不能就这样活着。

这件事过去许多年了,那时候我还是一个初中生。那次萌生出的迫切渴望早已经成为过去。因为无法接受,无法承受艰苦的田间劳作,排斥着那样的生活,迫切渴望改变。

时光荏苒,不免经历更多让我无法接受的磨难,经历更多叫人胆寒的磨练。脆弱的心也许早已磨出了老茧,在岁月的腐蚀里,也许早就没有了当初迫切的渴望。

当年十几岁的我不知道何为命运,但是现在回想起来,确实那就是有过渴望改变生活与命运的迫切。反思这些年的生活,不免为了曾经的轻易放弃,不免为了昨天思想上的东张西望,不免为了自己意识里的不坚定而愧疚。

生命是一场历练,当我认真对待自己的生命时候,也许生命才能认真对待我。